半年后，林知夏的花店擴建完成了——比之前大了一倍，門口掛著一塊新的木牌，上面寫著“知夏與墨淵的花店”，木牌上還刻著一朵小小的藍色火焰花（墨淵用指尖的火焰刻的，刻的時候還差點把木牌燒了，嚇得林知夏趕緊遞水）。

后院種滿了花，有向日葵、雛菊、康乃馨，還有墨淵從雪山帶來的、能產(chǎn)生“甜”的白色小花——林知夏給它取名叫“念夏花”，寓意“思念知夏”，墨淵聽到這個名字時，耳朵都紅了，跟煮熟的蝦似的，特可愛。

每天早上，林知夏都會和墨淵一起起床，去后院澆花。墨淵澆水很小心，會用指尖的小火苗把水加熱到合適的溫度（大概25度，跟溫水似的），生怕冷水凍到花根——他說“花跟人一樣，喜歡溫水”；林知夏則會在旁邊整理花材，把開得最好的花剪下來，拿到前店去賣，還會給墨淵遞毛巾，擦他額頭上的汗（雖然墨淵是惡魔，不會出汗，但他還是會乖乖接過毛巾，假裝擦汗）。

店里的客人越來越多，大家都認識了這個“會用火焰溫牛奶”的墨淵——有時候客人來買花，還會特意問“墨淵在嗎？想看看他用火焰溫牛奶”。墨淵剛開始還很害羞，后來習(xí)慣了，還會給客人表演“火焰變小花”——用指尖的火焰變出小小的藍色花朵，送給小朋友，小朋友們都很喜歡，每次來都要找“火焰叔叔”。

大家也知道了他們的故事——有客人問起墨淵的身份，林知夏會笑著說“他是我的守護神”，墨淵則會紅著臉補充“我是她的老公（還沒結(jié)婚，但快了）”。有人說“原來惡魔也會談戀愛啊，跟偶像劇似的”，有人說“這是我見過最浪漫的花店，連空氣都是甜的”，還有人會特意來店里，給他們帶自己做的點心——比如老奶奶的桃花糕，現(xiàn)在成了店里的“固定零食”，每天都有客人問“今天有桃花糕嗎？”

林知夏的快樂和嗅覺，也慢慢回來了——那天早上，她在整理念夏花時，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類似雪后松枝混合著甜味的香氣，跟墨淵身上的味道一樣！她愣了一下，然后激動地抓住墨淵的手，聲音都在顫：“墨淵！我聞到了！我聞到念夏花的香味了！跟你的味道一樣！”

墨淵低下頭，看著她手里的念夏花，眼底露出溫柔的笑意，跟春天的陽光似的：“我就說，丟了的東西，總能找回來——你的嗅覺和快樂，也回來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她的嗅覺會恢復(fù)——他每天都會用自己的魂火，輕輕滋養(yǎng)她的嗅覺神經(jīng)，不是靠交易，是靠“念想”。他想讓她重新聞到花香，不是因為契約，是因為他想讓她看到，這個世界除了之前的痛苦，還有很多美好的味道——比如念夏花的香，比如向日葵的香，比如桃花糕的香。

林知夏抱著墨淵，在滿是花香的后院里哭了起來，這一次，是幸福的眼淚——她終于找回了自己失去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了比快樂和嗅覺更珍貴的東西——一個能陪她看花開、聞花香、過一輩子的人（或者說：惡魔）。

秋天的時候，老奶奶和老爺爺又來了，這一次，他們是來送喜糖的——他們的孫子要結(jié)婚了，想在林知夏的花店里訂婚禮用的花，還想讓墨淵在婚禮上表演“火焰變玫瑰”。

“姑娘，墨淵，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老奶奶拉著林知夏的手，笑著問，眼里滿是期待，“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我已經(jīng)跟我家老頭子說了，到時候要給你們做最大的桃花糕！”

林知夏的臉紅了，跟熟透的蘋果似的，看向墨淵——她也想結(jié)婚，想和墨淵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墨淵握住她的手，對老奶奶說：“快了，等后院的念夏花開滿的時候，我們就結(jié)婚——到時候一定請您和爺爺來喝喜酒，還要請您做桃花糕。”

老奶奶笑著說：“好！好！我一定來！到時候我給你們做個三層的桃花糕，讓你們甜甜蜜蜜的！”

冬天的時候，花店第一次關(guān)了門——林知夏想帶墨淵去看看她的老家，看看她的父母。墨淵一開始還很緊張，跟要見家長的毛頭小子似的，問林知夏“叔叔阿姨會不會討厭惡魔?。繒粫X得我不是人?。?rdquo;林知夏笑著說“不會的，我爸媽很開明，只要我開心，他們就會開心”。

到了老家，林知夏的父母果然很喜歡墨淵——墨淵會用火焰幫他們燒火做飯（比煤氣灶還快），會用火焰幫他們修理壞掉的家具（不用螺絲刀，直接用火焰焊接），還會陪林爸爸下棋（雖然每次都故意輸，讓林爸爸開心）。林媽媽拉著林知夏的手，偷偷說“墨淵這孩子挺好的，對你也上心，你要好好跟他過日子”。

后來，墨淵又帶著林知夏去了北邊的雪山——那里的雪很大，漫山遍野都是白色，跟童話世界似的。墨淵用火焰給她做了一個小小的雪屋，里面很暖和，還做了一個火焰壁爐（不會燒到東西，只會發(fā)熱）。他們坐在雪屋里，看著外面的雪景，喝著熱牛奶（墨淵煮的，這次沒煮糊），吃著桃花糕（林知夏提前做好帶來的），特溫馨。

“墨淵，你活了一萬年，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雪屋里和一個人類吃桃花糕？”林知夏靠在他的肩膀上，問，聲音很輕。

“沒有。”墨淵說，語氣很認真，“我以前覺得，一萬年和一天沒什么區(qū)別，都是在吸食情緒、躲避追殺中度過，跟行尸走肉似的。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原來一萬年可以這么長，長到能和你一起看春天的花、夏天的海、秋天的葉、冬天的雪——長到能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長到我想和你過很多很多個一萬年。”

林知夏笑了，把臉埋在他的懷里，聽著他的心跳——墨淵的心跳很慢，卻很有力，跟他的人一樣，讓人安心。“那我們就一起過很多很多個一萬年，”她說，“一起開花店，一起種念夏花，一起吃桃花糕，一起看星星——永遠都不分開。”

“好。”墨淵抱著她，指尖的火焰輕輕裹住她，像一個溫暖的繭，“一起過很多很多個一萬年，永遠都不分開。”

第二年春天，后院的念夏花開滿了——白色的小花一朵挨著一朵，散發(fā)著淡淡的甜香，像一片小小的星空，特好看。

林知夏穿著一件白色的婚紗，婚紗上繡著小小的藍色火焰花（墨淵用火焰繡的），站在念夏花田里，像個仙女似的。墨淵穿著一件白色的西裝，領(lǐng)口別著一朵用藍色火焰凝成的念夏花——這是他練了半個月才成的，之前每次都要么燒太大把花瓣烤焦，要么火太小直接滅了，最后還是林知夏坐在旁邊給她遞水扇風(fēng)，才終于搞出這么朵“完美款”。

“咱就是說，墨淵今天帥得有點犯規(guī)了啊！”人群里有人小聲嘀咕，是經(jīng)常來買向日葵的高中生小宇，他還舉著手機錄像，“比我上次見的愛豆還帥，知夏姐也太會選了！”

小宇這話剛說完，就被他媽媽拍了下后腦勺：“別瞎用詞，人家這是神仙愛情！”

林知夏被閨蜜挽著走在花田小徑上，腳下的白色紗裙掃過念夏花的花瓣，軟乎乎的觸感像踩在云朵上。她抬眼看向墨淵，這人平時跟個酷蓋似的，這會兒居然耳尖紅得跟熟透的草莓似的，手都快攥出汗了，跟考試前怕考砸的學(xué)生似的，誰懂??！

走到墨淵面前時，林知夏忍不住笑出聲：“你緊張啦？”

墨淵趕緊搖頭，卻不小心把指尖的火焰晃了晃，差點燒到旁邊的花莖，嚇得他趕緊收了火，跟做錯事的小朋友似的：“沒、沒有，就是覺得……你今天太好看了，我怕看傻了。”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都笑了，老奶奶更是拍著手說：“哎喲，墨淵這孩子，嘴還挺甜！”

婚禮儀式是老顧客張叔主持的，他以前是婚慶公司的，聽說兩人要結(jié)婚，主動來幫忙，還說“這對小情侶的故事比我做過的所有婚禮腳本都感人”。宣誓環(huán)節(jié)，張叔剛問完“墨淵先生，你愿意無論……”，墨淵就搶著回答：“我愿意！”

周圍又是一陣笑，墨淵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等這句話等太久了，怕慢了就沒機會了。”

他頓了頓，看向林知夏的眼睛，眼底的藍光軟得像融化的星河：“以前我覺得契約是交易，是我拿你的快樂換你的平安；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才是我的‘解藥’——你讓我知道，活了一萬年，不是為了還債，是為了等一個人，陪她開花店，吃桃花糕，看念夏花開。以后不管是雪山還是海邊，不管是有麻煩還是順順利利，我都跟你一起，永遠不分開。”

林知夏的眼淚早就掉下來了，她攥著墨淵的手，聲音帶著點哭腔卻很堅定：“我以前總覺得自己倒霉，遇人不淑，還欠了一屁股債，差點就放棄了。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原來‘救贖’不是誰救誰，是兩個人一起，把黑的日子過成亮的。墨淵，謝謝你把我的快樂找回來，謝謝你讓我知道，我值得被愛。”

交換戒指的時候，墨淵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是兩枚用藍色火焰凝成的戒指，不燙也不涼，戴在手上還能輕輕發(fā)光。“這是我用自己的魂火做的，”墨淵小聲說，“以后你要是想我了，戒指就會亮，不管我在哪，都能感覺到。”

“誰要想你?。?rdquo;林知夏嘴上這么說，卻把戒指攥得緊緊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儀式結(jié)束后，大家都圍過來吃老奶奶做的三層桃花糕，糕上還印著藍色的火焰花和向日葵，跟定制的似的。老爺爺拉著墨淵的手說：“墨淵啊，以后要好好對知夏，要是你敢欺負她，我們這些老街坊可不答應(yīng)！”

“您放心，”墨淵笑著點頭，“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正熱鬧的時候，突然有個穿黑衣服的人在花田門口探頭探腦，是之前跟地獄使者一起過的小惡魔，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惡意，只是來送賀禮的——一小罐能讓念夏花開得更久的“魂火露”。“老大讓我來的，”小惡魔撓了撓頭，“他說以前對不起你們，現(xiàn)在祝你們幸福。”

林知夏接過罐子，笑著說：“替我們謝謝他。”

小惡魔走后，墨淵把林知夏往懷里帶了帶：“你看，連以前的‘敵人’都祝福我們了，以后再也沒麻煩了。”

“嗯！”林知夏靠在他懷里，聞著念夏花的甜香和墨淵身上的清冽氣息，覺得心里滿當(dāng)當(dāng)?shù)?，跟裝滿了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