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喜剛跨入房間,就進入了一個夜晚小鎮(zhèn)。
街上沒有一個人,旁邊的房子也沒有亮光透出。這和真實世界一樣,夜晚是魂族,靈族的活躍時間,怨魂,怨靈,惡靈四處亂跑。
伊喜不知道試煉項目,沒有胡亂走動。成神路上還是新人,比凡人強不了多少,面對普通的怪物,很難取勝。
天氣有些冷,找了個墻角靠著坐下來。耷拉的手臂還在疼痛,憑著以往的經(jīng)驗,扶正骨折,撿了個棍子,扯下身上的布條綁起來,感覺好了很多。
從白天到晚上,沒有休息,感覺又累又餓,眼皮子打架。好在這是他的正常經(jīng)歷,人也年輕,不一會兒,就打起了瞌睡。流浪久了,心也大了。
他沒有注意到,旁邊就是下水道。此時的人們還沒有意識到環(huán)境污染,不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又黑又臭的工業(yè)廢水。突然,有黑水從下往上往爬上來,無聲無息,離伊喜越來越近了。黑水顏色極深,在月光下反射,波光粼粼。銳利的白色線條在其中閃爍。
伊喜在剛才那一關(guān),吸飽了怒氣。此時再來一點,也是美味。好像煙鬼,疲累的時候來一根煙更是非常的舒服。他對靈魂極為敏感,此時不自覺的用鼻子嗅了嗅,驚醒過來。四處看了看,什么也沒有。沒有注意地下,一股黑水流動的尾巴,正被墻角隱去。
站起來,沿著氣味走動,閉上眼睛,鼻子不停的翕動,好像煙鬼在吸二手煙。雖然不能充饑,卻能精神快樂。沿著墻壁,來到拐角??戳丝?,還是沒有人,街上空蕩蕩。其實就在腳下,有一股子黑水。閉上眼睛,繼續(xù)前進行,剛邁開半步,鼻子撞到了什么東西。睜開眼睛,距離實在太近了,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或不認識的東西,嚇得大叫一聲。跳開一看,原來是個15歲左右的小孩。剛才自己彎腰,應(yīng)該是撞到了他的額頭,鼻子感覺還是冰涼的。小孩蒼白的面孔,好像從來不見太陽尸體,雪白的嘴唇僅僅在中間部位露出一點點白色的唇皮,不注意還看不到。正常人這個部位應(yīng)該是紅色。嘴角很平?jīng)]有任何上下垂的角度,面頰平常自然。好像永遠都不會說話,嘴就是假的或裝飾用的。眼珠子茫然平視前方,甚至不會轉(zhuǎn)動。
這是什么品種?怨偶嗎?伊喜叫道,“喂,小孩,你是誰?”,沒人回應(yīng),對方好像就是一個木頭,機械地轉(zhuǎn)身就走。暗自嘀咕道,“這是哪里來的野種?肯定是沒有爸爸媽媽的”。正常一個小孩哪里受得了這種挑釁,對面跟個沒事人一樣,步子沒快沒慢。伊喜又吸了吸空氣,沒有聞到靈魂的氣味。
天底下竟然有我不能挑釁的人?那就不是人?不是人我就不能挑釁?我還就不信了。挑釁者都很倔強,或者,任何精神病人都是如此。他跟在小孩的后面走。嘰哩哇啦什么難聽的話都有??墒菍Ψ讲粸樗鶆?,走路就像尺子量過一樣,長短均勻。
很快,來到一個房門前面,門自動打開。小孩走路的速度不變,眼睛照樣平視,不同的是抬了一下腳,跨過門檻。盯著看的伊喜并沒有如愿,希望小孩子摔倒。
走過院子,來到一個房間,里面亮著煤油燈。一個小女孩坐在哪里,慘白的臉色,和小男孩外表很像,兩個怨偶?(木偶,含有怨氣,詛咒者的常見用裝備)桌子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一只熟得紅透了的螃蟹,一個叉子掛在盤邊上。“意國面”?伊喜聽說過,卻沒有見過。
小女孩機械的開口道,“請吃吧”,一切看上去正常而又詭異。在一個荒蕪的小鎮(zhèn)黑夜,兩個小孩請吃螃蟹面,而且正好餓了。這就是試煉的內(nèi)容?還以為有打打殺殺呢,這太容易了吧。
流浪在外很多日子的伊喜并沒有懷疑,也沒有想太多。并沒有意識到,女孩子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含有類似催眠的效果。叫你吃,你就得吃,沒有任何反抗。更強烈的催眠,讓你殺死自己也是這毫不猶豫照辦。
好在他生來有個性格,看見陌生人就要咬一口。這個小女孩是突破口,剛想要挑釁,卻感覺腦袋一種疼痛。如果說嘴巴是執(zhí)行者的話,腦袋就是指揮者。伊喜愕然地看向小女孩,卻看沒看到有什么動作。世上有對付挑釁的辦法?聞所未聞。
他不會強行做讓自己難受的事情,他的三魂六魄是正常的。挑釁是怒之魄帶來的,天生的。喉結(jié)咽了一下,吞了口唾沫,實在受不了面條的香氣。把盤子端過來,準(zhǔn)備食用。
一只鼻涕蟲突然憑空跳了出來,伊喜似乎能看到,幻影是流動的沾液。女怨偶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掌,剛好接住了它。敏感的伊喜卻注意到,她的臀部在凳面上跳了一個來回,這是歡呼,這是她喜歡的東西或者是她的東西。這是神奇動物,神秘學(xué)人員的輔助,伊喜在堂哥那里見過類似物品。
鼻涕蟲有兩個觸須,不是的地方在于,腹部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腳。它在怨偶白凈的手掌上蠕動,形成白色的鼻涕一樣沾夜,看上去非常惡心。好在腳非常之多,很快,在女孩子的手掌上形成幾個很小很小的英文單詞,“我就說這是個笨蛋吧,根本沒有一點警惕之心,看著馬上要死了”。可惜的是,這幾個字,只有女孩能看到,伊喜看不到。女孩沒有任何表情,大約在用靈魂和鼻涕蟲交流?;蛟S在她看來,弄死一個人或拔掉一根草沒什么差別。
伊喜看到蟲子不請自來,終于找到了漏洞。有棗沒棗打兩桿是某些人的習(xí)慣,沒事罵人玩,就是伊喜的習(xí)慣了。
“這個傻蟲子,感覺有點特別呀”。神物自有靈性,多年的修煉讓她們具有靈性。靈性等于是他們的道,他們總是認為自己聰明,比人類更甚。可以說,這是漫不經(jīng)心地,赤裸裸地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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