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外的火把亮得跟白天似的,黑壓壓的羽林衛(wèi)穿著盔甲,刀拔出來了,把墓園圍得水泄不通。領(lǐng)頭的是羽林衛(wèi)中郎將吳鋒,柳青玄的狗腿子。他坐在馬上,得意洋洋地喊:“寧王殿下!末將聽說有人敢毀先妃的墳,特來護(hù)駕!您趕緊出來,別傷著!”這話冠冕堂皇,其實是把“毀陵”的帽子扣死了。墓里的氣氛繃得快斷了——蕭絕的兵雖精銳,可人數(shù)差太多,硬拼就是找死。蘇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攥緊了裝“相思子”證據(jù)的小瓷瓶——這是唯一的希望,絕不能丟!蕭絕卻沒慌,反而笑了,笑得有點冷:“皇叔,吳將軍,來得正好!本王不是毀墳,是奉父皇密旨,查我娘的死因!現(xiàn)在證據(jù)找到了!”這話一喊,外面立馬炸了!奉密旨?查舊案?吳鋒和蕭承禮都愣了。蕭絕不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接著喊:“兇手用‘相思子’毒殺貴妃,還想殺知道真相的人!今天在場的都看著!周侍衛(wèi),護(hù)著蘇先生和證據(jù),跟本王進(jìn)宮見父皇!”他喊蘇晴“蘇先生”,就是把她推到臺前,告訴所有人她多重要。“寧王!空口無憑!誰知道你那證據(jù)是不是假的?”吳鋒反應(yīng)過來,大喊著攔。“是不是假的,宮里說!”蕭絕寸步不讓,眼神狠,“你這么攔著,是不是跟兇手一伙的?”他不再廢話,一手握劍,一手護(hù)著蘇晴,在親兵的簇?fù)硐峦庾?。那股從?zhàn)場上帶回來的煞氣,嚇得羽林衛(wèi)下意識退了半步,讓開條道。蕭承禮和吳鋒臉鐵青,可不敢當(dāng)眾殺親王,只能看著他們騎馬往皇宮跑?;蕦m金鑾殿,半夜被景陽鐘吵醒了?;噬吓弦路邶堃紊?,臉沉得很。一部分大臣們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睡眼惺忪的,一看見蕭絕帶著個布衣女子、領(lǐng)著一群帶血的兵進(jìn)來,全驚了!“蕭絕!你夜闖皇宮,帶兵進(jìn)來,想造反嗎?!”皇上氣得大吼。好的,我們根據(jù)您的要求,將場景改寫得更具張力和說服力。
柳青玄站在大臣最前面,眼神陰鷙,卻強(qiáng)裝鎮(zhèn)定,拱手道:“陛下息怒,寧王殿下年輕氣盛,此舉雖有違禮制,但或許……真有不得已的苦衷……”這話表面是勸,實則是往烈火上烹油。蕭絕單膝跪地,聲音鏗鏘如金鐵交鳴:“兒臣驚擾父皇、冒犯宮規(guī),甘受任何懲處!但事急從權(quán),兒臣已查明二十年前母妃的真正死因,并有鐵證!我娘敏貴妃,并非病逝,而是被人以罕見奇毒‘相思子’長期謀害,含冤而終!”金殿之上,頓時一片嘩然!敏貴妃的舊案竟被重啟,還是中毒身亡?這消息如同驚雷,炸得眾人魂不守舍。“胡說八道!當(dāng)年太醫(yī)院……”皇上又驚又怒,身體前傾,手指微微顫抖。“太醫(yī)若非被蒙蔽,便是其中亦有幫兇!”蕭絕毫不客氣地打斷,目光如利箭般直射柳青玄,“而那下毒之人,如今已權(quán)傾朝野,昨夜更派兵圍困我寧王府,欲將兒臣與證據(jù)一并滅口!此乃狗急跳墻之舉!”“證據(jù)?”皇上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住滔天怒火,聲音冷得像冰,“蕭絕,朕念在你喪母之痛,給你一次機(jī)會。但若你拿不出確鑿無誤、能讓滿朝文武信服的證據(jù),便是構(gòu)陷大臣、驚擾圣駕、褻瀆貴妃亡靈,數(shù)罪并罰,你與你這所謂的仵作,朕絕不輕饒!”天威如獄,瞬間壓在每一個人心頭。蕭絕側(cè)身,對蘇晴微微點頭。蘇晴深吸一口氣,捧著幾個瓷瓶、玉碗和一疊記錄,穩(wěn)步走到大殿中央。她能感受到從龍椅方向傳來的巨大壓力,以及兩旁大臣或懷疑、或輕蔑、或探究的目光,心跳如擂鼓。但她想起敏貴妃遺骨上的冤屈,想起蕭絕多年的隱忍,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先行了大禮,然后聲音清晰,不卑不亢:“民女仵作蘇晴,拜見陛下。愿當(dāng)場演示,以證寧王殿下與民女所言非虛。請陛下準(zhǔn)予民女所需之物:一小壇上等烈酒、一個小炭爐與坩堝、一盞油燈、一個白瓷盤,再請御藥房或太醫(yī)署取少許‘白醋’,并尋一只活雞。”皇上瞇起眼,審視著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最終揮了揮手:“準(zhǔn)!朕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若證實是欺君,立斬?zé)o赦!”片刻,物品備齊。朝臣們伸長了脖子,柳青玄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蘇晴先向眾人展示兩個玉碗:“陛下,諸位大人請看。此碗中粉末,取自敏貴妃骨盆顏色正常之處,此為‘對照樣本’。而此碗中粉末,則特意從遺骨內(nèi)側(cè)暗藍(lán)色斑點處刮取,此為‘可疑樣本’。科學(xué)驗證,首重對比,真?zhèn)巫袁F(xiàn)。”她將少量骨粉分別倒入兩個干凈玉碗。?她打開酒壇,將烈酒分別倒入兩個玉碗:“‘相思子’之毒,乃是一種奇特的蛋白精髓,烈酒可將其從骨骼中萃取而出。”她密封碗口,輕輕搖晃后靜置。“需靜待片刻,讓毒素析出。”待溶液澄清,蘇晴用銀匙舀出部分可疑樣本的上清液,倒入小坩堝,置于炭爐上加熱至沸騰。“此毒有一特性,畏火。高溫烹煮,可使其毒性消散,結(jié)構(gòu)崩解。”她解釋道。這樣,她得到了“未加熱可疑液”和“已加熱可疑液”。?此時,“白醋”(濃醋酸)送到。蘇晴請內(nèi)侍將油燈點燃。她在白瓷盤上滴了兩滴白醋,然后用銀針分別蘸取“未加熱可疑液”和“已加熱可疑液”,小心地在燈火上微微炙烤一下銀針(以消毒并微熱),再分別觸碰白醋。“諸位請看!”蘇晴高舉瓷盤。只見蘸取“未加熱可疑液”的那一滴白醋,迅速變成了明顯的黃橙色,而另一滴顏色未變化。“此乃‘黃色反應(yīng)’!唯有特定蛋白精髓遇濃酸方能顯現(xiàn)!敏貴妃遺骨中確含此物,且遇熱即失活,正符合‘相思子’毒性!”內(nèi)侍抱來一只活雞。蘇晴請侍衛(wèi)協(xié)助,取一小碗新鮮雞血。她將雞血分裝兩杯,一杯滴入“未加熱可疑液”,一杯滴入“已加熱可疑液”。片刻后,滴入“未加熱可疑液”的雞血,開始出現(xiàn)??絮狀凝集,血液分層,上層變得稀紅??,而另一杯變化不大。“陛下,此毒能毀人氣血,凝集血液,正如大家所見!這便是中毒者后期會心力衰竭、血衰而亡的明證!而加熱過的毒液已無效力!”蘇晴轉(zhuǎn)向皇上,聲音斬釘截鐵:“陛下,民女演示完畢。銀針驗毒之法對此奇毒無效,因它非尋常金屬之毒。但天地萬物,皆有其理。骨骸異常、毒素特性、顯色反應(yīng)、血凝之癥,環(huán)環(huán)相扣,鐵證如山!敏貴妃確系中‘相思子’之毒而亡!”她舉起從遺骨斑點處提取的原始瓷瓶:“此毒源自西南高山罕見的‘相思豆’,提煉之法艱深,能于深宮內(nèi)院長年投毒者,必是手眼通天、能接觸珍稀藥材之輩!請陛下為敏貴妃娘娘伸冤!”滿殿寂然無聲,先前質(zhì)疑的目光皆被震撼所取代。蘇晴以無可辯駁的實驗,將二十年前的陰謀赤裸裸地揭開于朝堂之上?;实劭粗穷伾置鞯拇杀P和雞血杯,臉色鐵青,目光緩緩掃過臉色煞白的柳青玄,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蘇晴最后說,眼神掃過臉色發(fā)白的柳青玄。柳青玄立馬站出來,喊冤:“陛下!這女的胡說八道!開棺就是大不敬,還說什么毒,從沒聽過!她就是跟寧王合謀,害我!”兩邊吵起來,殿里亂哄哄的?;噬系哪樧儊碜?nèi)?,顯然也懵了。就在僵著的時候,蕭絕突然從懷里摸出塊燒焦的令牌碎片,邊緣是螺旋紋!“柳相,”蕭絕的聲音冰得刺骨,“這令牌是從江南被殺的暗探那兒找的。而另一半的,是你門生拿蘇州織造的一模一樣!你還有啥說的?”這是直接攤牌了!把殺暗探的事兒扣柳青玄頭上!柳青玄瞳孔一縮,臉全白了。他看向皇上,嘶吼道:“陛下!老臣忠心耿耿!這是寧王設(shè)局害我!他想奪權(quán)??!”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蕭絕,又看看瘋了似的柳青玄,再看看捧著證據(jù)、眼神堅定的蘇晴,心里亂得很。整個金殿靜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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