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身上的螺旋紋令牌,跟無聲的挑釁似的,說明幕后黑手根本不怕他們。蕭絕胸口那道像符號的舊疤,更是讓蘇晴心里打鼓——這疤年代久了,是巧合,還是跟他娘敏貴妃的案子有關(guān)?她不敢問,只能把這發(fā)現(xiàn)藏在心里。蕭絕的傷在蘇晴的照料下好得挺快,可王府里的氣氛越來越沉。遇刺這事兒說明,柳青玄的手伸得太長了,光防著不行,得主動出擊,找到能一錘定音的證據(jù)。半夜的書房,燭火晃著。蕭絕把所有人都打發(fā)走,就留蘇晴坐著。他臉有點白,眼神卻透著股決絕。“江南的線索斷了,上京里全是柳青玄的人,正常查根本沒用。”蕭絕聲音低沉沉的,“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源頭。”蘇晴心里一動,明白了:“王爺是說……敏貴妃的墳?”“對。”蕭絕眼里閃過點疼,很快又被堅定蓋過,“我娘當年死得突然,太醫(yī)說的含糊,父皇直接下令下葬,疑點太多了。要是被人殺的,尸體不會說謊。只有開棺驗尸,才能找到證據(jù)。”開棺驗尸!就算在她以前那個世界,這也是大事,得走程序。在這個講究“死者為大”、皇權(quán)至上的時代,開先帝妃子的棺,簡直是天大的事,挑戰(zhàn)整個皇族的規(guī)矩!阻力肯定小不了。“王爺,”蘇晴臉色凝重,“這太冒險了。大臣們肯定反對,皇上那兒……”她怕皇上發(fā)火,把蕭絕給辦了。“父皇那兒,我自有辦法。”蕭絕打斷她,眼神深,“他最近身體不好,對柳青玄也不是全信。再說……”他頓了頓,聲音更冷,“要是我娘真的冤死,他作為丈夫和爹,難道不該給個說法?我已經(jīng)沒退路了。”他看著蘇晴,眼神里全是信任:“這事兒成不成,全看你。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干這逆天的事兒?”蘇晴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背著喪母之痛,在權(quán)力里孤軍奮戰(zhàn),現(xiàn)在把最大的秘密和希望都放她身上了。一股責任感涌上來,壓過了害怕。她深吸一口氣,迎著他的目光:“民女萬死不辭!”計劃在暗地里準備。蕭絕沒直接上奏,選了個狂風大作的晚上,拿著先帝給的“便宜行事”金牌,調(diào)動忠心的親兵和宗正寺的自己人,以“墳壞了,要修”為由,把京郊皇陵的敏貴妃墓園圍了起來。氣氛肅殺,夜梟聲聲叫得嚇人。工匠在外頭弄出噪音掩護,核心地方全是兵守著。蘇晴穿了身利落的深色衣服,提著工具箱,站在漢白玉墓門前,手心有點出汗。蕭絕穿件玄色勁裝,站在她旁邊,親自盯著。“開。”他一聲令下,侍衛(wèi)用特制工具,悄悄撬開了墓門。一股又舊又冷的香氣混著土味兒涌出來。墓里黑得很,只有火把的光晃著,中間放著口華貴的棺材。“點火盆,通風。”蘇晴冷靜地指揮,先走進墓里。她壓下對黑暗的害怕,仔細看了圈,確定沒事,才盯著那口棺材。棺材保存得挺好,沒被碰過。在蕭絕復雜的目光下,蘇晴和兩個幫手一起,用工具小心地撬開了棺蓋。一股更濃的味兒涌出來,不是預想的尸臭,反倒有點淡淡的甜香。蘇晴心里一緊——這味兒不對勁!棺材里,敏貴妃的骨頭還在,穿著朝服,皮肉早爛了。蘇晴戴上口罩和手套,開始了這輩子最難的一次驗尸。她先查骨頭,尤其是頭骨、肋骨,沒發(fā)現(xiàn)明顯的傷。然后重點找毒物痕跡——用小銀刀刮骨頭關(guān)節(jié)里的東西,裝小瓷瓶里;又收了棺材里玉器、絲綢上的灰。時間過得慢,墓里就聽見工具碰骨頭的輕響和蘇晴的指揮聲。蕭絕站在一邊,拳頭攥得死緊,眼神盯著棺材,好像能看見他娘當年的樣子。突然,蘇晴停了。她盯著敏貴妃骨盆骨頭內(nèi)側(cè)的暗藍色斑點,用小刷子掃了點粉,滴上自己配的試劑。試劑一下子變了色!蘇晴瞳孔一縮,又試了幾次,結(jié)果都一樣。她站起來,摘了口罩,看著蕭絕,聲音有點顫:“王爺,找到了!敏貴妃不是病死的,是中了種目前時代罕見的慢性毒,和試劑混合就變色,相思子提取的有毒物質(zhì),這毒沒色沒味兒,混在飯里長期吃,人會慢慢虛弱,最后心慌死,看著像急病。毒素會滲進骨頭,尤其是骨盆這兒,越久顏色越深!”她舉起小瓷瓶:“我已經(jīng)取樣這就是證據(jù)!有毒材料也少見,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蕭絕身子一震,上前一步,看著棺材里的骨頭和證據(jù),眼睛一下子紅了,心里又疼又怒,“一會你能確認吧?”肖絕還是不放心。蘇晴點點頭道:“從試劑顯色就可以確認了,這里野外東西不齊。一會回去可以更詳細地展示。”肖絕心頭壓了二十年的疑團,終于解開了!可就在這時,一個侍衛(wèi)渾身是血地沖進來,嘶吼道:“王爺!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兵,打著‘護陵’的旗號,把我們圍了!帶隊的是羽林衛(wèi)中郎將,柳相的人!”墓里的高興勁兒一下子沒了!他們被賣了,或者早就被盯上了!蕭絕猛地抬頭,眼里全是殺氣。他一把把蘇晴護在身后,握緊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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