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被帶到一個地方,只見一處巨大的獸攔,獸攔內(nèi)有不少活生生的獵物,野豬巨狼等不少牲畜,只見下面有不少糞便毛發(fā)等臟污,濕潤潤帶著污臭,還有不少腐草,臭氣沖天的。
如此巨大的禽舍,竟沒有一個人在打理。
洛辰看著這個地方時,直接就頭發(fā)了。
這不會讓他一個人清理這些吧?
他想的沒錯,只見虎二把他推了過去,說道:“每天上午的工作和睡前把這欄舍從頭到尾全部清理干凈,懂嗎?要是中午沒做完,禁止你吃飯。”說時心中嗤笑一下,這是村里最臟最累最底層的差事,幾乎沒人愿意干。
平時是有不少人年輕人來清理的,但他們都很嫌棄。如今來了一個“打雜”的,還是外人,他就毫不客氣的使喚了。
而讓他一個人清理獸攔,其它人就可以分配一些更輕松干凈的活兒,簡直是一石二鳥的好處啊。
洛辰不語。
他有種直覺,這群家伙該不會故意在刁難他,把最難最臟的活安在他一個人身上,讓其他人去快活吧。
洛辰心中琢磨真假,努了努嘴,隨口道:“這么大的獸欄,一個人上午搞得定嗎?”
那虎二挺直了身子道:“那當(dāng)然,平時早、晚都是一個人搞定的。”這話他自然是說謊,平時都是幾個人分配,打理,清洗,這惡臭之地哪是一個人能輕松搞定的。
洛辰懷疑他的真假,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道:“行吧我盡力。”上前就要開始干活了。
那虎二看他這副這副從容的態(tài)度,不知為什么來了火氣:“媽的,你一個被廢了的窮酸小子,對救命恩人的報答,憑什么用這種姿態(tài)?”他心里其實是看不起洛辰的,表面上卻笑呵呵道:“既然如此,那這里就交給你了。”
“搞不定的話中午不許吃飯喔。”二虎還不忘叮囑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猜測虎二故意給他挑最底層的活,他也沒說什么,上去就去干活。如他所想的,巫棠救了他一命,昏迷的三日間悉心照料的,他家族存危,現(xiàn)在身無分文,該報恩就不廢話。
找耙子,帚子前去初步清理獸欄下的糞便、毛發(fā)、堆積的腐草鏟起,身邊惡臭撲鼻,蒼蠅環(huán)繞,他忍著惡臭,慢慢清理。
一步又一步,中間的任何時間他都沒有休息,將地面上所有臟污初步鏟起,就連衣服都沾染上些惡臭。
不過他倒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這活雖然臟,但并沒有昨晚砍柴那種力氣活這么累,至少以他的傷和體力可以支撐得住。
時間慢慢過去,他手臂捂著額頭躲避一下太陽光。最后提著木桶去附近打水,重刷。
不斷不斷地重復(fù)打水洗刷,開始累得滿頭大汗后,才去尋得些毛刷草獸欄,地面把進一步去除表面污跡。
整座獸攔很大,一個人上午清理干凈是很困難的,不過洛辰片刻不休息的洗刷,也算一個人干幾個人的活了。
最后再徹底的清洗地面上污水,以及重刷了獸欄,看上去變得锃亮無比。
時間過得很快,上午馬上就到了,洛辰坐在地面上滿身是濕潤的汗水。他從早上到午時幾乎一分一秒的沒休息干活,一個人頂三、四個人的活,總算是到點清洗干凈了。
“嗯?清洗完了嗎?沒有給我偷懶吧?”沒過多久,虎二才走了過來,看到表面上被清理得干凈的獸欄并沒有別的表情,沒有夸他一個人干得好,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我檢查一下。”
說著就要去檢查。
洛辰在木桶的水里擰著布給自己擦拭汗水。
“不對啊,你這里都沒洗干凈。”虎二打量了一下地面,叫嚷道:“還有那邊也是,這里還有印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過來看看這里。”虎二一副斥責(zé)的樣子。
我怎么可能沒洗干凈,洛辰起身,過去一看時,無語了。
地面上新鮮的糞便。
“你看這里,這么多羽毛那,噯,這欄桿底部還有污跡呢,你到底有沒有在干活?”虎二指來指去,皺眉。
洛辰看著地上顏色非常鮮艷的羽毛,還有欄桿底部本來就有點陳年污跡,沉默。
他終于確定了,這貨是故意挑刺的。
虎二見他不說話,繼續(xù)喝道:“這點小活都干不好,你干什么吃得?”他的確有意刁難這外來人,無他,本來就是村里的一個小管頭,平時也是倨傲慣了,而且他覺得這外人吃他們的喝他們的,還治了他的傷,純粹不想他那么輕松。
他也是下意識的想挑刺。
洛辰忽然道:“這糞便這羽毛好像是剛掉下來的,底下的污跡靠譜老久了不是普通手段能洗得干凈的…”他還沒說完,虎二立即道:“你在質(zhì)疑我的判斷能力嗎?”
洛辰定了定神,想要講道理:“我剛才確實清干凈了,而且這糞便與毛發(fā)確實是剛掉的,你看它的顏色…”虎二繼續(xù)打岔,咄咄逼人喝道:“你的意思是我對這些獵物的糞便和羽毛的理解沒你懂?”
這不是在無理取鬧嗎,洛辰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重新給我洗一遍,洗完再吃飯!”虎二揮揮手。
洛辰深吸一口氣,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道:“我覺得,我有一個更簡單的解決方法。”
“什么?”
“不如我直接去叫村長過來判斷吧。”洛辰突然想到一個為老不尊的老頭,直接投出大殺器。
沒有任何廢話,知道這人故意刁難他后,直接用大招過去反擊。
昨晚還和巫靈村的村長木公聊得挺來,這點小事他靠譜不會拒絕吧.
咳…這句話也直接讓虎二噎得說不出話來了,讓村長來這不是小事大化嗎?這要是鬧大了,他刁難的事情也就敗露了。接著面目鐵青地道:“伶牙利嘴的家伙,看你是第一次來先放了你,以后我都親自看著你,你最好別給我玩小心思!”悻悻一聲拂手而走。
虎二離去后,洛辰才繼續(xù)疲憊地坐在地上。
他這兩天都挺累的,當(dāng)然今天上午的清理獸欄禽舍倒比昨晚的砍伐樹林也是輕松不少。
我有種預(yù)感,這幾天恐怕不會那么簡單就過去了。洛辰頭疼啊。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洛辰無奈起身,上午到了他得去飯?zhí)么蝻垺?/p>
就這樣,洛辰來這里兩天了,每天早晚就是重復(fù)干著給人家清晰獸欄糞便的活,那虎二總是時不時“習(xí)慣性”的挑刺找茬。
似乎因為洛辰被村長認為是“雜工”的關(guān)系,又也許人們都知道他是被救又沒有錢,還是被廢的廢人一無是處的家伙,因此虎二好像把他當(dāng)成那種欠債的打工人一樣,命令起來毫不客氣。
當(dāng)然,洛辰嘴皮子也很溜,時不時給他頂回去,讓對方無話可說。
除此之外,他還到別的地點幫忙去,不過他發(fā)現(xiàn)一個事情。
“我好像不是很受歡迎。”
村子里的年輕人都把他當(dāng)成被“收留”的外人,由于被救了一命,又供吃喝住,想住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都對他很不感冒。
值得一提,巫靈村對男子向來只有敬佩那些雄壯有無力之人,尤其是武道者。
所以對于一個被廢了的少年,又是個文弱者,人們內(nèi)心其實都充滿著深深的看不起。
這日,第二支狩獵隊的隊伍早已打獵回來了,將所有活著的,或活生生被剝皮的新鮮獵物帶回村子,給村子里不少補劑。
“石豹哥,那小子太囂張了。”一聲委屈,只見虎二在向回來的虎豹打小報告了:“他一個外鄉(xiāng)人憑什么這種口氣和姿態(tài)?你知道嗎,這幾天他都…”虎二現(xiàn)在也是憋著一股火氣,他本來只是下意識的挑刺,稍微“為難”一下這個被收留的外來者,他自認為不過稍微嚴厲了一下嘛,那小子完全就是沒給他面子,直接就頂嘴了還投出村長這個大殺器威脅他。
這算什么事?他一個被救了的外人憑什么對他頂嘴啊?
到底誰才是外人啊?虎二認為自己不過稍微“嚴厲”一些,但那小子也太過了吧。
至于是不是真的稍微嚴厲些,反正他就是這樣想的。
石豹上身裸露,呈現(xiàn)肌肉分明的胸膛,腰間一獸皮圍著,看上去像一猛獸。他端起飯碗一邊吃著,一邊道:“雖然我有叫你不要有負擔(dān)隨便給他挑活干,但你也不會是故意使絆子刁難他吧?”這倒不是為洛辰說話,只是順口一問,他也知道自己這位小弟的性子,完全是能干出這種事的。
“哪有,我分明看到他沒打理干凈,他卻嘴硬不承認。”虎二怎會承認,叫冤道:“主要是他這口氣,大哥你不知道,他太囂張了,一點都把自己當(dāng)外人,上次還說不服讓我去叫村長來。”他是在故意顛倒黑白了。
“這么狂妄?”石豹停下手中的碗筷,冷然道:“不管他說的真假,他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命是我們救的,我們收留他,一廢人,就算讓他當(dāng)狗也應(yīng)該不能有怨言才是,竟敢無禮。”
對他來說,洛辰自然只是一個受了重傷被救,村子又好心“收留”的一個外人,這樣的人應(yīng)該對村子身懷感激畢恭畢敬才是,怎么能反客為主呢?
所以不管虎二是不是真的刁難,這個外鄉(xiāng)人不應(yīng)該有任何埋怨才是。
“你今天盡管找個借口教訓(xùn)他,敲打他,讓他以后老老實實的,出了什么事我來罩著。”石豹緩緩道:“村長應(yīng)該不至于為了這種小事出面,至于巫棠…”臉上忽地浮現(xiàn)愛慕之色,才說:“她只是心善救了那小子一命,本無交集,所以盡管教訓(xùn)他。”
“至于他敢放肆,我們能救他一命,就能收回他的命,希望他別不知好歹。”
石豹搖頭。
“當(dāng)然,敲打他也要找合適的理由,不然叫別人以為我們胡來欺負人。”
虎二松了一口氣,興奮道:“有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完后,他退下。
洛辰也吃完了午飯,今天,又被虎二叫去,很快他被帶到了村子里磨打獸骨的地方,是個作坊。
從現(xiàn)在起,他好像就要在虎二這邊長期干活了。
獸骨,也是巫靈村主要制品??纱蚰コ杀魅缂?、矛頭、骨匕等,或藥杵,可與金耀城出售。也可打磨祭品禮器或飾品,也屬于村子重要的支柱之一。
不過打磨獸骨,倒是極為不易。若要刁難一個人,可以找無數(shù)借口。
午時吃飯過后,干活的時間很快到了,洛辰被帶入了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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