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振聾發(fā)聵的聲音響徹整片山峰,讓魏青一行人皆是一怔!
身后的那六名執(zhí)法堂弟子更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雖說執(zhí)法堂有著執(zhí)法的特殊性,但一般來說,也只是僅限于普通弟子,要是宗門內(nèi)的峰主、長老犯了事,那便另當(dāng)別論了。
畢竟,他們都有著功勛威望及不俗的修為,乃是宗門的底蘊支柱!
一時間,那六名弟子的目光都同時看向魏青。
魏青怎么說也是金丹期的修為,自然不會被這股氣勢所震懾到,她緩了緩神,對著那座洞府凝聲高喊道:“袁峰主,您誤會了,我等并沒有懷疑您是那偷褻衣的淫賊,而是……秉公辦事,對各大峰頭進行徹查。”
“畢竟,此事極為惡劣,對宗門影響力頗大,若是再傳了出去,于青冥宗而言,亦是有損聲譽。”
“故而,還請袁峰主能諒解一番,行個方便。”
她不卑不亢地說著,最后對著那座洞府恭敬地作了一揖。
此話一出,那洞府的主人也是沉默了一番。
若僅僅只是調(diào)查褻衣失竊一案,袁幾術(shù)倒也不擔(dān)心什么,畢竟這失竊的褻衣與自己這邊有何干系?
怕就怕……
會牽扯出那兩名赤焰峰的弟子!
那兩名赤焰峰的弟子可是活生生被“陸厭”打死的,這要是被查出個蛛絲馬跡,屬實難以應(yīng)對……再加上,隱藏在陸厭身上的這個秘密也難保不會暴露!
至于被偷的褻衣,袁幾術(shù)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到陸厭頭上。
怕就怕此事也與那兩名赤焰峰的弟子有關(guān)……
不過若是一味地僵持著,不讓搜查,倒也顯得自己心虛了。
而且青冥宗有宗規(guī),但凡執(zhí)法堂執(zhí)法,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想到這種種,袁幾術(shù)也感到有些乏力,輕嘆一聲,隔空喊道:“罷了,既如此,那便入峰來吧,但若是未查到線索和蹤跡,還請速速退去!”
魏青聽到這話,也稍稍松了一口氣,道:“多謝袁峰主。”
說罷,她向著藏金峰界內(nèi)踏空而行,俯沖而下。
身后的六名弟子腳踏飛劍,緊跟其后。
正處在洞府內(nèi)打坐的袁幾術(shù)緩緩睜開雙目,呢喃道:“執(zhí)法堂,此次竟是派了金丹長老出動,不過……怕是也得無功而返了。”
赤焰峰那兩名弟子的尸首,他處理的十分干凈,斷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更何況,對方只是來調(diào)查褻衣失竊一案的。
與此同時。
竹海深處。
陸厭在黑子的引領(lǐng)下,發(fā)現(xiàn)了那片被竹葉包裹的天然屏障。
黑子在抵達之后,便興奮地對著陸厭犬吠起來,好似在示意此地最為安全!
而陸厭在查看之后,也頗為驚奇,因為這竹海深處竟還別有洞天,自己在藏金峰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時常路過此地,竟是毫無察覺。
然,他不知道的是,此地正是此前王梁和張師行的藏身之處!
撥開那片茂密的竹葉,陸厭又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心下不由暗暗驚嘆,此地正是銷贓淹沒的絕佳之地!
“不愧是狗兄!”
他對著黑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黑子則咧著嘴,吐著舌頭,對著陸厭大叫起來,像是在討要些什么。
陸厭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笑道:“放心,答應(yīng)你的,我自然不會食言,不過也得等事成之后!”
黑子翻了個白眼,板著狗臉,顯得頗為不滿。
陸厭則是毫不在意地使喚道:“你急什么,少不了你的,我陸厭說話向來都是一言九鼎!”
“這樣,你先過來……用你的狗刨式,在這里挖一個大坑!”
陸厭指了指那片土壤凹陷的下方。
“……”
黑子無語了。
咋地,還得出苦力啊?
不過事已至此,它已然沒得選擇,只能按照陸厭吩咐,發(fā)動自己最擅長的狗刨式技能。
片刻后,一個大坑赫然顯現(xiàn)。
黑子蹦跳出來,再次看向陸厭,本以為這回對方總該兌現(xiàn)承諾,不曾想陸厭卻是說道:“嗯,干的不錯,你先幫我去望風(fēng),待我將這些衣物完再給你剩下的那兩枚補氣丹。”
說罷,他用靈力催動儲物袋,將里頭藏著的褻衣取了出來。
“……”
黑子心中固然不爽,但最終也還是悻悻然地向著一旁巡視而去。
這褻衣,總共大約有七八件,每一件上面都有著各樣的紋理圖案,有紅色的、有粉色的,有淡藍色,有淺綠色……
總之,看得陸厭頭皮發(fā)麻,眼花繚亂。
他捏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將其焚燒,而是直接就地掩埋。
當(dāng)然,他只是將那些褻衣拋在大坑之中,至于掩埋的重任……仍是交給黑子!
然而,他剛要將黑子使喚過來,后者卻是猶如狂犬病發(fā)作似的,對著空氣狂吠起來!
陸厭委實被嚇了一大跳,轉(zhuǎn)頭對著黑子低喝道:“你狗叫什么?!”
黑子并沒有回應(yīng),那雙警惕的狗眼散發(fā)著幽光,對著周遭那片空氣不停地犬吠。
陸厭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也趕忙警惕地查看四周,可偏偏空無一人,這不禁讓他內(nèi)心泛起了嘀咕,難道真出現(xiàn)什么變故了?
還是說,這暗中有人監(jiān)視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畢竟,黑子的感知可是十分敏銳的!
陸厭也顧不得掩埋,直接將那幾件褻衣收回了儲物袋,然后快步來到了黑子身邊,對其詢問:“狗兄,你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樣?”
“吼吼吼!!”
黑子叫得更大聲了。
陸厭拍了拍額頭,內(nèi)心已是了然,同時又感到深深的無力。
他癱坐在地上,無力地想著,“唉,難道自己當(dāng)真要背負上淫賊的名號了?”
上方。
有一行人凌空而行。
而為首之人,自然便是魏青。
她方才以望氣術(shù)探查了情況,所以便第一時間來到了此地。
她倒要看看這一人一狗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而這一看,也一下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魏青俯瞰著下方,嘴角不自覺露出玩味的弧度。
旁邊一名弟子發(fā)聲提醒道:“魏長老,下方那少年應(yīng)當(dāng)就是袁峰主的大弟子了……”
魏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旋即,又有弟子雙手環(huán)抱,冷笑道:“這小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色!”
其余幾人倒是沒發(fā)表什么看法。
魏青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后六人,突然問道:“你們可曾看清那小子方才收回儲物袋的是何物?”
眾人聞言,皆是愕然。
何物?
難不成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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