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公子,您輕一點,奴婢害怕。”
“四公子,都這么久了,您好了嗎?”
“嗚嗚嗚……四公子,奴婢不行了,奴婢真的不行了,求您放過奴婢吧。”
“……”
溪棠公主最終,還是沒有勸退盡職盡責的王驍。
但王驍也答應溪棠公主,沒她點頭,不許亂說話,嚇到靦腆的張寧。
詢問過府里的人后,溪棠公主和王驍,終于來到了張寧的院落外,可還沒等兩人進去,一陣怪異的聲音,就從院落里傳來。
溪棠公主茫然地眨眨眼睛,里面這是干啥呢?
“公主,請留步。”王驍也愣了下,反應過來后,本就嚇人的臉,黑得更駭人了,連忙伸手阻攔,“您不能進去。”
溪棠公主不解,“為什么?”
“因,因為……”王驍臉色紅了紅,然后一本正經(jīng)道,“里面可能要出人命了,太,太晦氣,您千金之軀……”
溪棠公主一聽要出人命了,直接提裙沖了進去,“那我們更應該進去幫忙了。”
以王驍?shù)纳硎?,他完全能阻止溪棠公主?/p>
但問題是,他根本不敢去抓公主的手。
里面的混賬,要是敢污了公主的眼睛,本都指揮使非把你們?nèi)琢瞬豢?,王驍攥緊配刀,暗暗發(fā)誓。
可院落里的情形,卻跟王驍想的根本不一樣。
一個十五六歲,衣著華貴,相貌英俊的少年,正瞇著一只眼睛,拉著剛手搓出來的彈弓,瞄向十步開外,一個被嚇得瑟瑟發(fā)抖,頭頂林檎果的丫鬟。
旁邊還有三名丫鬟,臉色慘白地注視著這一幕。
“你別亂動?。「愕帽竟佣疾恢涝撏睦锩榱?,萬一射歪了,春桃你可別怪本公子,辣手摧花。”張寧似乎竭力想瞄準春桃頭頂?shù)牧珠展煌R苿又鴱椆?/p>
春桃腿都嚇軟了,“四,四公子,您可一定要射準一點啊。”
真是胡鬧。
害得老子虛驚一場。
王驍看了兩眼,就沒好氣地收回目光,那少年的彈弓里,根本啥都沒有。
“你給我住手!”溪棠公主沒這樣的眼力,只覺得這少年實在太惡劣了,竟用丫鬟胡鬧取樂。
張寧這才注意到,這兩個不速之客,滿臉囂張道:“你是哪來的小豆包,也敢管本公子的閑事?”
王驍臉色一沉,但想到公主之前的囑咐,終究是把到了嘴邊的“大膽”二字,咽回了肚子里。
小豆包?
溪棠公主聽不懂,但能看出,這人對自己極為不屑,氣憤道:“你又是何人?你沒爹娘嗎?他們是怎么教……”
“對啊,我爹娘都死了,你咋知道的?”張寧不以為然。
“???都死了?我,我不知道……”氣勢十足的溪棠公主,瞬間慌亂起來,語氣柔和了不少,但態(tài)度依舊堅決,“那也不能用人取樂,快把你手中的東西放下。”
張寧愣住。
鹽堿地里居然他媽出了根好苗!
老張家除了自己之外,竟然還有好人?
這小豆包到底是誰???
怎么一點印象沒有?
“好不好嘛。”溪棠公主語氣又軟了幾分。
王驍:“……”
公主你本不必如此的,只要您一聲令下,本都指揮使的刀,就會落在那小子的脖子上。
但……
待人和善,沒有架子,或許就是陛下這么寵愛公主的原因。
可,公主您對這么個紈绔子弟,都這么友善,為何要說本都指揮使長得可怕,傷王某的心呢?
“算了,真是掃興。”張寧也沒了嚇唬春桃的興致,隨手收起了彈弓。
溪棠公主欣慰點頭,看來這個少年還是有救的,他只是沒有了爹和娘,所以才會這么桀驁。
然后又上前,扶起了癱軟在地的春桃。
春桃感覺很奇妙,明明被彈弓瞄著的時候,怕得不行,可心里卻異常興奮。
如今回味一下,她竟然還想再來一次。
“你們誰能帶我找一下張寧?”見春桃肩膀不再抖了,溪棠公主才看向眾人。
聞言,春桃等幾名丫鬟,均神色古怪。
張寧也一臉懵逼,“你誰啊?”
“哼,我不想理你。”溪棠公主哼了一聲,“除非你向我保證,以后不再欺負人取樂,我才……”
張寧毫不客氣地打斷,“那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什,什么意思?”溪棠公主一愣。
一個丫鬟忍不住提醒,“姑,姑娘,他就是張寧公子啊。”
“什么?”溪棠公主一整個震驚臉,微張著紅唇,不敢置信地看向張寧,這就是長姐那位靦腆的未來駙馬?
與此同時,她也想起,在院落外的時候,那頭頂林檎果的丫鬟,就曾喊了好幾次四公子。
溪棠公主懊惱地捶了下腦袋,我真笨,我早該想到的,都怪自己信了張尚書的一面之詞,以為張寧真的很靦腆。
“大黑臉,你看到了啊,這一下是她自己捶的,以后她腦子出了什么毛病,我可不會賠你們錢。”張寧緊忙撇清關系。
王驍握刀的手更緊了,媽的,信不信老子讓你變成大花臉?
“好哇,你這個大騙子。”溪棠公主徹底怒了,氣勢洶洶地沖到張寧近前。
張寧不樂意了,“小豆包我警告你,話可不能亂說,我啥時候騙你了?”
敢做不敢當,呸!
“你不是說你爹死了嗎?”溪棠公主更氣了,冷笑連連,“那不久之前,張尚書是怎么找到父皇,請尚公主的?”
尚公主?
張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向公主求婚的意思。
泌陽的張松樵,下手可真夠快的啊,嘴上說過兩天,再向皇帝老子求婚,結果自己出個門的功夫,公主竟然都找上門了。
“參見公主殿下。”春桃等幾名丫鬟,一聽溪棠公主自稱“父皇”,頓時面色惶恐地跪成了一排。
“都免禮。”溪棠公主示意她們起身后,見張寧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臉色頓時一沉,“你呢?”
張寧回過神來,還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我什么我?你不說都免禮了嗎?”
溪棠公主氣得攥起了拳頭,這人怎么這么厚臉皮?我那是跟你說的嗎?
“所以,你就是那位長公主?”張寧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稀罕玩意兒一樣,盯著溪棠公主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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