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讓你來問的？”

“我是奉旨辦案。”

說完，把皇上諭旨從袖子里掏出來，放在桌案上。

上官婉兒嚇得渾身一激靈。

撲通跪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說吧。”

上官婉兒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可是怎么也沒想到，來刨根問底的，竟然是個人人都看不起的憨子。

“刑部和錦衣衛(wèi)都來過，我已經說過，真不知道黑桑的下落，學正幫不了你。”

梁飆漫不經心的轉動著茶杯道。

“上官學正，你曾經想跟我爹學破案之法，尋人之術。

為此，你主動向他示好，心甘情愿想做他相好，可是他沒答應你。

但是他把這些都交給我，雖然我是個憨子，可是憑我們梁家神蟒血脈的靈性，找到一個人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上官婉兒俏臉一陣紅一陣白，想保持平靜，可是做不到。

她突然間感到，這個被人叫做喪家犬的憨子，遠比刑部和錦衣衛(wèi)更可怕。

梁飆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她喘息思考的時間。

“黑桑跟竇秋娘暗地是相好，這個事幾乎沒人知道，你能說一下是怎么回事嗎？”

上官婉兒心里咯噔一下，梁文軒留下的秘術果然厲害，就連一個憨子學會后，都能讓人無法遁形。

“我，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黑桑去哪了？”

上官婉兒竭力保持鎮(zhèn)定，盡可能用平靜的聲音道。

“不知道。”

“可據我調查，黑桑是在你家失蹤的。

在他失蹤當天，殷武紂的小兒子殷驁來你家，拖著一個大布袋子從你家宅院里出去。

然后租一輛馬車，把大布袋運到北梁邊境上。

我找到那輛馬車，并在馬車上發(fā)現殘留的血跡，這個你怎么解釋？”

上官婉兒腦袋嗡的一下，一陣暈眩，無言以對。

看到上官婉兒木雕泥塑，久久沉默。

梁飆繼續(xù)道。

“說吧，黑桑是被誰殺的？”

長久的沉默后，上官婉兒心理防線在一點一點被摧毀。

淚水止不住哽咽道。

“是殷驁殺的，因為黑桑要非禮我！”

室內陷入長久的沉默，梁飆面無表情，給上官婉兒時間緩和情緒。

看到上官婉兒漸漸平靜下來，才輕聲道。

“既然是他想強你，殷驁才殺他，你和殷驁都有無限防衛(wèi)權，殺他也不會受到刑罰的制裁，為什么不報官？”

上官婉兒開始抽泣，無法面對的抽泣。

“我當時嚇壞了，又怕傳出去會影響名聲，就讓殷驁把尸體處理掉。”

梁飆不動聲色的開始低頭做筆錄。

“把整個過程說一遍吧。”

上官婉兒勉強止住淚水，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竇秋娘是在一次宴會時遇到黑桑，也是上官婉兒噩夢的開始。

那時黑桑還沒有入國子監(jiān)，來到南梁之后，想著好好玩玩再說。

黑桑對竇秋娘一見傾心。

但是竇秋娘不是隨便的女人，除非黑桑娶她，才會以身相許。

黑桑非常舍得花錢，兩個人約幾次后，竇秋娘就把黑桑帶回家同居。

竇秋娘一直催著娶她，可是黑?？偸歉鞣N借口推脫。

梁飆插進來道。

“既然黑桑不想娶，可為什么會賣掉在內城新買的宅院，然后把錢都給竇秋娘？”

上官婉兒俏臉一紅，粉頸低垂道。

“黑桑這樣做，都是為我。”

“往下說吧。”

上官婉兒繼續(xù)講述。

黑桑住進她家不長時間，她就察覺到不對勁。

黑?？偸窍矚g偷偷的看她，還各種借口到她的房間。

特別是晚上睡覺，每當她走出臥室，便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有一天晚上，她在睡夢中醒過來，感覺榻邊好像站個人，喘氣粗重。

睜眼一看，嚇一跳！

原來是黑桑站在榻邊。

四目相對，黑桑尷尬的說一句走錯房間，然后轉頭走掉。

知道竇秋娘十分喜歡黑桑，上官婉兒忍了。

沒想到她的忍氣吞聲換來的是得寸進尺。

只過三四天，上官婉在睡夢中感到上不來氣，好像鬼壓身似的。

睜開眼睛，竟然是黑桑壓在她身上。

四目相對，這回黑桑嘴里噴著酒氣，裝作上錯床，認錯人。

沒羞沒臊的瞇著眼睛喃喃亂語。

“秋娘，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