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境和樹種的變換讓我們的行動方便了很多,至少不需要再人工劈荊斬棘開路了。
陽光大部分被高處的樹葉給遮擋住,起到了乘陰的作用。
可就在我放下背包想取點水喝的時候,被突然沖出來的一個異物給撲倒了!
我摔在地上之后沒有給我一絲反應的時間,一股蠻力將我手中的背包搶走,得手之后飛一般的往一邊跑,整個過程只有幾秒鐘時間。
“我草,愣著干嘛,快追!”前面的黃寧一看我的背包被搶了,把我拉起來立馬追上。
我們兩個在后面看著她,似乎不像是動物,而是一個人!
我覺得我已經使出了自己生平跑步最快的速度,但仍然追不上前面這個人。
他搶的其他東西也就好了,但這可是我們兩人在山中一半的食物和水,雖然裝的大多數是壓縮餅干,但有至少比餓肚子強。
在我和黃寧的瘋狂追趕下,他終于停了下來。
“你他媽跑的挺快啊,累死老子了。”黃寧停下之后大口喘氣,我也氣喘吁吁,剛剛至少盡全力跑了有幾百米的距離,十分消耗體力。
直到聽見一聲沉悶的叫聲我才發(fā)現,他不是沒了力氣,而是前面有一只正在呲牙咧嘴的金錢豹。
可能它正因為撲捉不到食物而在枯樹干上趴著歇息,但我們三人沖過來似乎是送上門來的美食,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三人。
它的身體已經從枯木上站起來,保持一種即將戰(zhàn)斗的姿態(tài),隨時可能撲過來將我們撕成碎片。
眼下這種情況,無論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我緊張到連一口氣也不敢喘,生怕因為貪一口氧氣而分散注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面前滿是密密麻麻花紋的金錢豹。
“誰都別動,聽我口令,我讓跑的時候再跑。”黃寧囑咐,他也不敢太大聲,怕驚到面前這個食肉動物加速我們的死亡。
它的半個身子已經從枯木上下來,前爪已經搭在了地上,此時正是一個逃跑的好時機,至少不會因為它騰空一躍將我們任何一個人撲倒。
“跑!”
黃寧的一聲口令我立馬轉身,玩了命一樣的奔跑。
慢一秒可能就會沒了性命。
我覺得我的速度已經可以打破任何一條世界記錄,死亡的恐懼激發(fā)了我身上的潛力,在三人一塊起跑我是最領先那個。
可豹子可是短跑冠軍,在幾百米的范圍內碾壓各種森林當中的食肉動物,更何況是這種血統(tǒng)優(yōu)良的金錢豹,相比于普通的豹子速度更勝一籌。
我抽出一秒鐘時間往后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他們兩人遠遠被我甩在后面,而黃寧已經抽出他腰間的那把鋒利無比的砍刀在與金錢豹作殊死搏斗。
看到這一幕,我趕緊停下腳步,回去幫忙,這可是兩條人命,如果他們兩個死了,我一個人赤手空拳在這深山老林當中也活不了多久。
三人當中就數我沒有武器,就連搶我背包的人手中都有一把小匕首。
我們與他們兩人并列,一點一點的往后撤退。
一只金錢豹面對三個成年人也是有些畏懼的,畢竟我們在數量上占據優(yōu)勢,就算它的爪牙很致命,我們手里的刀也是可以要了它的命。
這種僵持狀態(tài)足足有十幾分鐘,我們慢慢的撤退,而它一步一步的逼近,似乎不想讓一頓美餐就此飛走。
最后隨著它的一聲咆哮,轉身便離去,時不時還很留戀的回頭看一眼。
直到它走遠以后,我們三人才算是舒口氣。
“草泥馬的,你他媽差點害死老子。”黃寧毫無預兆的直接踹倒我身旁這個搶我背包的賊,“快說!你是干什么的?!”
這時候我才能夠清楚仔細的看見這個賊的模樣,令我驚奇的是,這個賊竟然是個女人!
她手里緊緊的抱著搶到手的背包,滿身臟兮兮的泥巴,頭發(fā)披散在肩上,雖然臉臟了點,可還是能看出來她的五官蠻精致的,個子也不算矮,要是洗干凈梳妝打扮一番的話,顏值不會低。
在這山里怎么突如其來的出現一個女人?這幅模樣明顯是在山中流浪了好幾天,沒淪為這些食肉動物的美餐便已經是萬幸。
“把包拿來。”無論黃寧怎樣使勁兒去拿回背包,可她兩只手緊緊的扣在一起,說什么也不肯放手。
“你他媽要是不把包還來,老子現在就把你給弄死你信不信?”他被這件事情搞的惱羞成怒,說實話我心里也有點后怕,剛剛真是太危險了,為了點吃的搭上性命,值嗎?
“我告訴你,這深山老林當中,就算我把你給捅了,也沒人會在意,你覺得那只豹子會不會聞到血腥味回來吃你?”
可是任憑他說的話再狠,她的手就像是焊接上的一樣,就是不肯放開。
“行了,你不就是餓了嗎?我分你點可以了吧,但包你得還我。”我見紅臉的不管用,干脆我扮白臉算了,她搶包肯定是想要吃的,可能是餓得不行了才出此下策。
我把她扶起來,從包里拿出兩塊壓縮餅干和一瓶礦泉水,她見了吃的自然也放下了手中的包,吃相極其難看。
緊接著我問她是什么人,可她只顧吃喝完全顧不上回答我的問題。
直到將手中的餅干和水都吃干凈了,她才緩緩說道她是來旅游的,和同伴走散好幾天了,剛剛實在是太餓了所以才搶包的,問我們能不能帶她下山。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中還充盈著淚水,下一秒便蹲在地上很無助的哭了出來。
“咱們走,別耽誤時間。”黃寧看我把包要回來了,就說帶著我繼續(xù)上路。
我問這女人怎么辦?把她留在這里?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忘了我們是來干什么的,難道你還想帶她一塊?別想了,這就是個累贅。”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我趕緊把他拉住。
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留在這里等于直接宣告她的死亡。
“怎么就手無縛雞之力了?媽的剛剛抱著背包的力氣那么大,我們已經救她一命了,剩下的讓她聽天由命吧。”
正在地上哭泣的她紅紅的眼睛抬頭看著我:“要是不帶我下山為什么剛剛不讓豹子把我給吃了?”
“廢話,你還拿著包呢,不救你我們這一包食物怎么辦?”剛剛逃跑的時候這個女人離豹子最近,我和黃寧跑的也不慢,“要不是你被追上了,那豹子能追上我?老子可是當年學校里的四百米短跑冠軍。”
這個還真不假,之前學校運動會黃寧的確拿了全校四百米短跑冠軍。
他剛剛停下不是為了救人命,而是為了那一包的食物。
“你們不好好在外圍玩,跑進山里干什么?”我問她為什么會和隊友走散,游客不都應該在外圍么?
她說她們今年六月份剛大學畢業(yè),同學組織的旅游:“他們說外圍的景色沒有深山里的原始美,所以就偷偷進山了。”
她補充她的手機沒電無法聯(lián)系她的同學,兩天前就和同學走散了。
我問她們是在哪走散的還記不記得。
“我只記得有四個溫泉,我先跑到沒人的地方上廁所,回來之后他們全都不見了,我以為是藏起來在跟我玩,然后就四處找,但很快就迷路了。”
四個溫泉?
根據他的描述,我怎么感覺有點像是我們繞過的四水?
“你們是不是進去泡澡了?”一旁的黃寧問。
她很無辜的點點頭:“我沒下水,他們說山里這種自然形成的溫泉特別舒服,加上我們走了很長時間身上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就都同意了,但等我回來之后就只看見他們的衣服在溫泉旁邊,人則是不知道哪去了。”
我看著黃寧,只見他緊緊皺著眉頭,額頭上冒了汗,我問他怎么回事。
“那是死人潭!你的同學是被下面的東西給拖下去了,可能已經沒命了。”他說的這話讓我感到膽寒。
死人潭???
“走吧別跟她在這兒廢話了,你們進內山就是個錯誤,死了也不讓人覺得可惜。”他搭著我的肩膀便要走。
“求求你們,帶上我吧,我不想死在這里。”她發(fā)出了最后的求助,是來自內心深處,最單純的聲音。
人都有求生欲。
而我們兩人就像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抱著雙膝在地上哭的樣子我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咱帶上她?”
“我靠你啥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這種身上老林當中帶個拖油瓶不是作死嗎?不但危險多一分,我們的食物也要分她一份,這兩包還不知道夠不夠呢。”他跟我翻了臉,看樣子是真的跟我急了。
她說她不會拖累我們的,只要帶她下山就好。
“爺現在告訴你,我們不下山。”他剛說出口就意識到可能說錯話了,立馬改口:“我們也是來游玩的,這才哪到哪?”
“我可以讓我爸給你們錢,我爸是做房地產的,他很有錢,只要你們帶我下山,可以嗎?”
我一聽這話,這小姑娘竟然還是個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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